世界卫生组织建立于1948年,是联合国系统内国际卫生问题的指导与协调机构[①],也是全球卫生治理的重要机制。世界卫生组织监测区域和全球的卫生状况和趋势,收集关于疾病和卫生系统的信息,在应对非传染性和传染性疾病、促进全程生命健康方面开展大量工作。本次新冠肺炎疫情既是对世界卫生组织的考验,也是对全球卫生治理机制的考验。
图 1: 世界卫生组织
自2020年初新冠疫情爆发至今,世界卫生组织始终积极应对本次疫情,根据世卫组织官网,其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措施可分为信息收集与发布(Information)、科学研究(Science)、组织领导(Leadership)、提供建议(Advice)、具体应对(Response)以及整合资源(Resourcing)六类[②],在全球抗击新冠疫情中发挥着重要的领导与协调作用。
图表 1:世卫组织应对新冠肺炎疫情的措施[③]
(一) 疫情初期快速反应,倡导全球团结抗疫
2020年1月22日至23日,由十五名专家组成的世界卫生组织国际卫生条例突发事件委员会对本次疫情进行评估,1月30日由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宣布新冠肺炎疫情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public health emergency of international concern)”,这也是世卫组织最高级别的预警。
世界卫生组织在各高级多边外交场合提出有关抗击疫情的高级意见,并对国际社会进行呼吁和动员。2020年2月15日,谭德塞在慕尼黑安全会议上向国际社会提出,各国应利用好机会窗口加强防范、政府各部门应共同应对本次疫情、世界各国应一致抗疫而非进行污名化。2020年3月26日,在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应对COVID-19特别峰会上,谭德塞再次呼吁各国大力采取行动,强调了“战斗、团结、引导”的重要性,指出阻断病毒是保护生命、生计和经济的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没有国家能够独自化解这场危机,需要全球团结互助、分享经验、知识和资源,呼吁所有国家增加产量,取消出口禁令,确保公平分配物资;呼吁二十国集团成员国重新调整工业能力,引导全球生产、引导疫苗和疗法创新。
作为世界卫生组织的最高权力机构,世卫组织通过世界卫生大会达成相关抗击新冠疫情的决议并进行制度性领导。2020年5月18-19日,130余国在第73届世界卫生大会通过WHA73/2020/REC/1号决议,号召各国为世界卫生组织提供可持续的资金支持,并根据国际卫生条例向世界卫生组织提供及时、准确、充分的和新冠肺炎疫情相关的公共卫生信息,并要求世卫组织总干事牵头起早一份公正、独立全面的新冠肺炎疫情评估,以总结相关经验教训,并针对提高应对能力和预防能力提供建议。
(二) 跟踪全球疫情进展,提供权威数据建议
自疫情爆发初期,世卫组织及时出台相关出版物,为抗击新冠疫情提供技术指导。2020年1月10日-12日,世卫组织出台了一系列指导文件,从感染防控、实验室检测、旅行建议、临床管理、病例监测等方面提出相关意见。2020年3月7日,世卫组织出台《准备、预备与应对临时指导文件》,从无病例、偶发病例、病例聚集和社区传播四种情况提供抗疫指导。除此之外,世卫组织还从隔离管控、心理健康、口罩佩戴、临床看护等方方面面提供指导性意见。
图 2:世卫组织技术指导文件
世卫组织还针对新冠检测产品和新冠疫苗的安全性、有效性和质量风险上进行评估检测,为世界各国家与地区抗疫物资的采购提供依据和指导。截至2021年12月21日,世卫组织共十次发布紧急使用清单(Emergency Use List, EUL)。目前,中国国药、科兴康希诺新冠疫苗,以及华大基因、达安基因、之江生物、卓诚惠生核酸检测试剂等产品均位列其中。免疫战略咨询专家组(SAGE)是世卫组织在疫苗和免疫方面的主要咨询小组,负责就疫苗及其技术、研究及开发、免疫服务提供及其与其他卫生干预措施的联系等方面的全球总体原则和战略向世卫组织提出建议[④],并在疫苗应用上提供政策指导。在2020年12月31日世卫组织将辉瑞疫苗纳入首批紧急使用清单后,2021年1月5日,免疫战略咨询专家组对审查辉瑞疫苗的疫苗数据进行审查,并就如何使用制定政策建议。2022年1月21日,专家组根据流行病学情况的变化,对新冠疫苗使用路线图进行了修订,补充了2021 年 9 月发布的《到 2022 年年中实现全球 Covid-19 疫苗接种目标的战略》,专家组的建议与紧急使用清单互相独立、互相补充,为世界各国提供客观、科学的政策指导。
(三) 整合全球抗疫资源,进行抗疫顶层设计
2020年3月13日,世卫组织、联合国基金会和其他合作伙伴启动了新冠肺炎疫情团结应对基金(Covid-19 Solidarity Respond Fund)以接收私人、公司和机构的捐款,短短十天内便从18.7万多名个人和组织筹集了7000多万美元,以帮助一线卫生工作者、以及推进治疗和疫苗研究。2020年5月27日,世界卫生组织基金会成立(the WHO Foundation)成立,旨在通过向世卫组织和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提供资金来支持全球公共卫生需求。一系列的资金募集渠道的开拓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世界卫生组织自身的资金压力。
为整合全球抗疫资源,促进新冠检测、治疗和疫苗的开发、生产和公平获得,2020年4月,世界卫生组织连同世界银行、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等合作伙伴启动了由诊断、治疗、疫苗和卫生系统四大支柱组成的“COVID-19工具(ACT)加速计划”。2020年9月COVID-19工具(ACT)加速计划促进委员会正式启动,由挪威和南非共同主持。
(四) 推动疫苗研发分配,确保疫苗分配公平
疫苗是世界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重要手段。因此,为了加快疫苗的研发和生产,确保世界各国疫苗的可获得性,世界卫生组织同全球疫苗免疫联盟、流行病预防创新联盟共同提出并推动新冠肺炎疫苗实施计划(COVAX)。COVAX旨在整合政府、全球卫生组织、制造商、科学家、私营部门、民间社会和慈善机构,以提供创新、公平的COVID19诊断、治疗和获得疫苗的机会,目标是在2021年底提供20亿剂疫苗。中国于2020年10月8日加入COVAX, 并计划提供1000万剂疫苗。
世界卫生组织作为全球卫生治理的重要主体,尽管自身资金紧缺、不同全球卫生治理机制之间的竞争以及世界卫生组织成员的政治化操作却使世卫组织在统一共识和抗疫动员方面面临种种困难,使得疫情爆发初期的全球卫生治理效果并不理想,但是在新冠肺炎疫情爆发的两年来,世界卫生组织仍通过进行顶层设计领导全球抗疫进程、收集并公布疫情相关信息、病毒溯源与疫苗研发和筹措整合相关资源等路径发挥着自身的作用。现如今,人类与新冠肺炎疫情的斗争仍未结束,世界卫生组织任重而道远,各国如何在现有框架内建设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携手抗击新馆肺炎疫情,仍是我们需要探讨的重要课题。
(供稿人:吉林大学国际组织人才发展协会刘治辰)
[①] 世界卫生组织:“关于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网站,https://www.who.int/zh/about。(访问时间2022年6月2日)
[②] 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应对新冠疫情时间线”,世卫组织网站,https://www.who.int/emergencies/
diseases/novel-coronavirus-2019/interactive-timeline#event-21time。 (访问时间2022年6月12日)
[③] 数据来源:整理自“世卫组织应对新冠疫情时间线”。
[④] 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在紧急使用清单中增加一种COVID-19疫苗,并发布临时政策建议”,世卫组织网站,https://www.who.int/zh/news/item/07-05-2021-who-lists-additional-covid-19-vaccine-for-emergency-
use-and-issues-interim-policy-recommendations。(访问时间2022年6月23日)